在晚年进入旷野生活,加里·斯奈德的头发如霜降后的乱草——“德有所长而形有所忘”,他可以接受庄子的这一赞美了。朋友们在远远近近的城市里,与各自的困境搏斗。他在巨岩下,在苍蝇嗡鸣声中,忘却曾经攻读与传授的书卷。用铁皮杯子喝冷冽雪水。鹿和老虎的足迹,深浅各异,出现在山坡上,通往河边,让他想起天台山寒岩中的鹿、老虎……
【13.3-—電-5519徴—-0062】寒山诗,在宋代传入东瀛,成为日本僧人手中的斧柄,去剖析、删削万般疑难。加里·斯奈德爱寒山,因寒山诗更有人间烟火情味,如“我见一痴汉”“我见百十狗”“我见东家女”“我见凡愚人”“我见黄河水”……我见即我诗,不避俗事、俗情、俗词,这是寒山区别于古代大多数诗人之处,故能吸引加里·斯奈德——以寒山诗中的日常性和山水美感,对抗权力、资本和欲望对人性的戕害。